热个身，活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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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学一样东西。
绝对的骑虎难下。
他有点为难的瞥了身边的明楼一眼，
几个小时前，明台忽悠他学桥牌的时候，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帮凶。
其实明诚是个很不错的学生，多数时候都是先生眼里的模范生，无论什么都可以迅速融会贯通甚至举一反三。
可惜他面对的两个，却是学霸。
游戏也不例外。
他有点后悔晚饭后为什么不坚持去画画了。
最起码不至于输的这么难看。
说到输赢，原本明诚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但对手一个是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输”字的毒蛇，一个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处处都能游刃有余的毒蝎。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的青瓷同志天资再高，也只是个垫背的。
后来明台眼珠一转，看似无意的又提议，没有奖惩机制，玩起来也没劲，不如……
真心话大冒险吧？
明楼不置可否的看向明诚，明诚打了个冷颤。
横竖都是我输，两位少爷连耍我都要选个我没玩过的花样？
阿诚哥没玩过真心话大冒险啊？
明台的语气里透着兴奋，迫不及待的跟他讲述了规则。明诚低下头盘算了片刻。
翻两个跟斗钻桌洞单手倒立什么的，也不是什么丢脸的大事，反正这兄弟两个再胡闹也不至于让自己去跳楼。
但把自己的隐私交付在两个刑讯课都能满分的鬼才手上，无异于作死。
还是花样作死。
等输到第八盘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喂明台吃苹果，给明台擦脸修指甲洗脚全过程，到了帮他换睡衣的时候，后知后觉的明诚终于察觉到明楼犹如锅底的脸色。
明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翻了个白眼。
阿诚哥，手艺好啊，大哥教的？
明诚放下手里切了一半的苹果和湿淋淋的毛巾，不动声色的在他睡衣的袖子上擦了擦手。
要不，下一把我试试真心话吧……
接下来第一次逃课第一次梦遗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
都被明家小少爷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好在明诚二十岁前的私生活比较单调乏味，之后又被控制欲爆棚的明长官直接无缝对接了。没有出现什么太八卦的答案。
明台反被默默塞了一把狗粮吃了个闷亏。
连明楼都一副“阿诚在手，天下我有”的得意表情。
没想到输到第二十八盘，明台放了个大招。
阿诚哥，初吻的时间？地点？
这下，明诚愣住了。
明楼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尴尬，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皮笑肉不笑的眯起眼睛。
你阿诚哥的第一次，哪个不是我的？
明家小少爷不服，拍案而起。
大哥你少自大了，我问的是阿诚哥，再说了，他没跟你计较曼春姐那笔风流账，你就直接把苏珊姐姐忽略不计了啊？好歹人家也是金发碧眼的美人呢！
小兔崽子，你又知道了！？
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承认你年老体弱下手太迟又不丢人。
你倒下手快，军统训练营里都得我给你善后
……
眼见着对话内容越来越不可描述之微妙，剑拔弩张之际，当事人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敲了敲桌子。
到底要不要我回答？不要我洗水果去了。
其实明诚理解明楼的心情，只是没想到明长官也会有打肿脸充胖子死不认账的时候。
毕竟苏珊，最早是明楼介绍他认识的。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女人，性别的差异很奇妙，也足够美好。
也是在那之后，他才第一次意识到，多年以前，他身体和灵魂深处，早已烙下了明楼这个名字。
冰凉的水流从水龙头里流淌出来，明诚仔仔细细洗着几个苹果，两串葡萄。
葡萄沾了水，越发晶莹剔透，可爱的很。
客厅里两个人胡搅蛮缠的争吵声还在继续，明诚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那是他刚到明家没多久的事情。
敏感，胆怯，抵触一切，青春期的叛逆也在蠢蠢欲动。
明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小心翼翼的呵护反倒让他生出些不解和烦躁来。他知道这家人跟他完全不同，而自己是被他们拯救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
被生母无缘无故虐待之后，他们让他穿舒适的衣服，吃精致的糕点。让他学会洗澡，饭前洗手，出门要把皮鞋擦亮，衬衣的领结要打的端正，甚至吃饭也不可以蹲在门口或者厨房，要端端正正坐在巨大的餐桌旁。
不适与恐慌充斥着他小小的身体。
他用一种感恩戴德的心情去对待每一顿饭，总是把面汤喝的干干净净，米饭吃的一粒不剩。
而坐在他对面，小他几岁的明台，却只是随意吃几口，就把不爱吃的东西丢到一边。
他唯一敢亲近的大哥明楼，也只是笑着跟他说。
不用慌，没人跟你抢。
他怎么能够不慌？
少爷始终是少爷，瘪三始终是瘪三。
他刚刚熟悉了明镜丝绒小手包上淡淡的香水味，数清楚明楼制服上衣有几颗扣子，才刚把明家楼梯有几节台阶几个转角记清楚。
他喜欢这里，潜意识又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
那个午后，明诚坐在楼梯上偷偷看着窗外，花园里席地而坐的明楼，由着明台在他膝盖上胡闹，把他的书翻的乱七八糟，在明楼的赞许声中高声朗诵新学会的唐诗。
他默默收起自己刚刚临帖的毛笔字，歪歪扭扭的好似泥土中的蚯蚓。
肚子开始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长久以来跟他如影随形的饥饿感让他觉得惭愧。
餐桌上，还摆着大盘大盘新鲜的水果，还有下午茶吃剩的点心。
凭什么？为什么？
这些人天生就拥有绝大多数人艳羡的条件，却一点都不满足？
拥有那么多的人还要拥有更多？
本来就一无所有的人永远一无所有。
每天可以吃到最新鲜最高级点心的明台，为什么还要嫌弃口味不好。
拥有大量精装的，厚厚的他甚至都没听说过的文字写的书籍的明楼，却总抱怨书不够好。
甚至这里的下人阿香都可以拥有比自己母亲还要多，款式还要好看的衣服。
而自己，始终是一个被虐待遗弃的，穷人的孩子。
阿诚开始觉得心里憋闷，他丢下揉成一团的临帖，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几串新鲜葡萄。
带着水滴在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那是一般人家一年都吃不上一次的高档水果。
在来明家之前，他更是见都没见过。
阿诚大着胆子都过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
用沾满墨汁的小手，端起果盘，拎起最上面串葡萄，一颗，一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用舌头舔过一遍。
这是一个十岁孩子所能想出的最大程度的叛逆，但恶作剧的感觉让他觉得刺激又兴奋。
如同在明楼给他换上的新鞋上踩上泥巴，或者把明镜给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弄乱。
他满意的笑了，像是给自己找到伙伴一样满足。甚至连明楼他们走进来都没有察觉。
之后的事情，他记得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有明楼一颗一颗吃掉那串葡萄的画面，牢牢刻在他脑海里。
那个男人用自己的手帕擦干净盘子还有明诚小脸上的墨迹，微笑着说。
“阿诚，你记住。好的东西，不管他表面看上去被损坏的多糟糕，依旧是好的东西。”
“哗哗”的水流打在手上，明诚一个激灵，关上龙头，把擦干净的水果端到客厅。
这种隐秘的事情，自然是无人知晓的。
可惜的是，无法夸耀。
兄弟二人的争吵已经告一段落，明台抢过他手里的果盘开始猛吃，明楼却盯着他，一副坐等下文的样子。
阿诚略带惋惜的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微微一笑。
“没什么，就是你大哥说的那样。”
在明家，总有你明楼也不知道的事情吧？
就算真的属于你，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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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一个明长官无所不能的番外
入夜，正在收拾床铺的明诚一回头，茶几上突然多几串葡萄。
大哥，这是……？
阿诚，来，再吃一次。
笑话，在明家，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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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是回归了，这只是诈尸
2 曾记得是为某期60分写的……结果写了个开头就搁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