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糖也爱刀/胡霍景卿/楼诚爱/顺懂/老干部一生爱/懂儿也是老干部/学着AU依旧不ABO
 
 

【伪装者/楼诚】毒 章一

阿诚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已经是深夜。
浑身上下全被汗水湿透,他瘫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许久,才慢慢从爬起来,抓起床头的玻璃杯,把凉透了水一股脑灌进去灼热的胃里去,眼前才稍微清晰了些。

窗外是如墨一般的黑夜,连一点星光都看不到。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就是黎明之前。
阿诚使劲掐了掐太阳穴,胃里的灼烧感丝毫未减。

你这个孩子呀,这样喝冷水是会伤到胃的!

大姐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脑内嗡嗡作响,冷掉的水还剩半杯,阿诚苦笑着把杯子放回桌上。


刚刚,他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冰冷的站台上,大姐躺在大哥的怀里,胸口的鲜血如盛开的大朵玫瑰,无比妖艳。
明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像隔着浓厚的迷雾,若隐若现的消散在无边的黑暗中。
他听见大哥说,回去。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巴在开合,喉咙在抖动,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回不去了。
他在心里说,回不去了。
回家去。
不。他在心里反驳他,回不去了,家在哪里?


冷风透过窗子的缝隙吹了进来,阿诚打了个寒战。浑身上下都黏腻不堪,汗湿的睡衣贴在皮肤上非常难受。
那只是个噩梦。
他想去洗个澡。


去浴室的路,必须经过大姐的房间。
远远看到一丝昏黄的灯光从大姐虚掩着的房门里透出来,阿诚放轻了脚步。

刚出过汗不可以洗澡!哎呀年轻人这么不知道保养,老了就都是毛病的呀!

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后,大姐出现在门口絮絮叨叨数落着他,微微拧起的眉头,因为叹息而稍微抿起的嘴角。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大姐摇了摇头转身进屋。

大姐。
阿诚听到自己暗哑的声音,他快步追了上去,想要拉住她,却触碰不到她的衣角。
就像小时候一样,能腻在他怀里撒娇的,只有明台。
他猛的推开门冲进去,对着空旷的房间愣住了。
床铺干净整洁,铺着大姐常铺的锦缎床单。桌上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被阿香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一摞信件码的整整齐齐,那是明台去港大后寄回来的,每一封都在。小茶几上的针线筐里,是她为大哥和他织了一半的毛线袜子……

大姐。
他低声喊着。

他看到枕头上那枚戒指,在昏黄的灯光下,亮的刺目。
那是他和大哥偷偷带回来的。在日本人的增援到来之前,他们什么也带不走。
就算是大姐也不行。
就算是他们唯一的大姐也不行。

这个噩梦一般的事实让阿诚浑身哆嗦,他抱紧自己,却无法控制全身越来越冷。

大姐真的已经不在了。

他觉得迫切的需要一个热水澡。然而在他冲下楼的一瞬间,他看到那个坐在楼梯上的身影。
那个无坚不摧的背影,一如既往的坚定高大,在黑暗中好似一座孤独的雕塑。
明楼坐在楼梯上,脚边是一地未燃尽的烟头。
感觉到背后阿诚的接近,他直起身子,微微回了下头。
“睡不着?”
阿诚没有回答,默默坐下来,跟他并排坐在楼梯上,不敢看他的脸。
“要吗?”
阿诚接过明楼递过来的香烟,看着他一下一下拨动打火机,跳跃的火光里,明楼的笑容若隐若现。
“以前总有人管着,这下,想抽多少就抽多少。”
明楼平时说话本来就带着气音,在阿诚听来,自信又性感。此刻的沙哑更带着魔性的魅力。
也许是使用过度了,打火机的火苗跳动了数下,还是没能顺利的把阿诚嘴里的烟卷点燃。明楼愣了愣,突然狠狠的把打火机扔了出去。
“这不对”他哑着声音说,“大姐最讨厌烟味的。”
他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慌乱的拿皮鞋的鞋底去踩灭黑暗中的星星闪烁。


阿诚一把抱住明楼,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他,像是要把彼此彻底嵌进对方的身体。
他感受着靠在他怀里的人的颤抖和僵硬,感受着他的喉咙里嘶嘶的喘息,他试探着把手抚上明楼的脸颊。
干燥而冰冷。


阿诚这才发现,自己甚至没有资格为大姐好好哭一场。
而最有资格哭的那个人,却不能流泪。
他突然好羡慕明台的肆无忌惮,他可以在站台上号哭,在行驶的火车上放声哭泣。而他只能在背对明楼的时候,偷偷抹一把眼泪。





他和他的战斗中,他们都中了毒,一种叫做亲情的毒。一种明明知道稍微沾染就会被挫骨扬灰至死方休的毒,贪恋片刻的温情如饮鸩止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至亲骨肉阴阳永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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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一个开的坑居然是这个气氛,真不符合本合鸟主一贯的逗逼作风_(:_」∠)_
本文主题词是“绝望与希望”
篇幅未定。

 


08 Dec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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